濮存昕的人生剧本远比舞台更跌宕。这位1953年盛夏在北京胡同里出生的艺术家,从小就要面对命运的刁难。父亲苏民是北京人艺的元老级导演,母亲贾铨在银行工作,看似体面的家庭却藏着心酸——两岁时确诊的小儿麻痹症让他走路一瘸一拐,直到十岁才通过手术勉强矫正。校园里异样的目光像影子般追着他,这段经历反而磨出了他骨子里的韧劲。
十六岁那年,少年拖着病腿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。在零下三十度的冰天雪地里,这个北京知青硬是咬着牙完成了所有农活。命运的转机出现在1970年,宣传队相中了他的文艺天赋。七年后回到北京,从空军政治部话剧团的龙套演员起步,他像块璞玉般在舞台上慢慢打磨。1981年与空军歌舞团的宛萍结为夫妻,这对艺坛伉俪至今仍是圈内模范。
展开剩余69%1986年调入北京人艺堪称他艺术生命的转折点。两年后参演最后的贵族初登银幕,1996年英雄无悔中正气凛然的高天局长让他家喻户晓。千禧年凭借洗澡斩获大学生电影节最受欢迎男演员时,没人想到这位演技派会突然淡出影视圈。其实从2000年开始,他的生活就分成了两半:一半留给舞台,一半献给了艾滋病防治宣传。在首都机场的公益广告里,在地铁通道的宣讲台前,甚至直接走进病房握住患者的手,这位国家艾滋病宣传大使做得比专业社工还投入。
正当事业如日中天时,命运接连投下阴影。1999年弟弟濮存岩肺癌离世,正值壮年的35岁。葬礼上他盯着遗像发呆,想起童年弟弟总挡在他前面呵退嘲笑他跛脚的同学。更痛的是2016年,90岁的父亲苏民在睡梦中安然离世,留下患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伴。母亲病情急速恶化,有次竟对着儿子问:"你是谁家的孩子?"
从此他的日程表彻底改写。推掉所有需要离京的片约,在母亲卧室隔壁支了张沙发床。智能手环、防走失电话牌、24小时监控,这些现代设备围成守护圈。每天清晨五点,他系着围裙熬小米粥,把核桃仁碾碎拌进粥里。下午举着识字卡一遍遍教母亲认"家"字,夜里听到动静就冲过去扶起起夜的老人。2024年婉拒某部电视剧邀约时他说得实在:"舞台能等,妈妈等不起。"
但艺术家的生命从不会真正黯淡。2023年主演窝头会馆时,观众依然为他醇厚的台词功力鼓掌;2024年长城文化节上,他朗诵诗歌的声音依旧浑厚有力。更令人称奇的是,这位七旬老人竟在国际马术比赛摘金,策马奔驰的身影完全看不出童年腿疾的阴影。最近他正筹备自导话剧海鸥,排练间隙总能看到他掏出手机查看家中监控。
在最新出版的自传我和我的角色里,他写道:"现在每天给母亲梳头时,都会想起她当年带我去扎针灸的日子。"有次老太太突然清醒地叫出他小名,那一刻所有辛苦都成了蜜糖。或许这就是人生最动人的戏码——当岁月夺走所有光环,留下的才是最本真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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